沈建波

古人说：“凡将立国，制度不可不察也。”在兴税强国的实践中把牢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制度逻辑，必须正确认识和全面把握制度与治理的辩证关系。税收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发挥着巨大作用，更是调节经济的重要手段，对推动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型发挥着“突破口”和“先行军”的重要作用。改革开放以来，税制改革始终坚持问题导向，促转型、谋升级，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大动力和体制保障。
一、因势而谋：理顺税收体制催生全面深化改革新动能
观今宜鉴史，无史不成今。税收制度的建立、巩固和加强，一直以来是维护经济社会发展繁荣稳定的重要因素。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历了几次大的税制改革——1979年到1981年，为配合国家的对外开放，颁布实施了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所得税法等基本适用的涉外税收制度，并实行了一系列税收优惠政策；1984年税制改革，其主要内容是普遍推行国营企业“利改税”和全面改革工商税收制度，以适应发展有计划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要求；1994年税制改革，其主要内容是全面改革工商税收制度，以适应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2015年税制改革，其主要内容是深化国税、地税征管体制改革，以转变税收征管方式提高税收征管效能；2018年税制改革，其主要内容是统筹国税地税征管体制改革和税务机构改革，以构建现代税收征管体制，促进税收治理体系现代化。2019年10月9日，国务院印发《实施更大规模减税降费后调整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改革推进方案》，即按照中央决策部署，保持现有财力格局总体稳定，建立更加均衡合理的分担机制，稳步推进健全地方税体系改革，建立权责清晰、财力协调、区域均衡的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为减税降费政策落实创造条件，确保让企业和人民群众有实实在在的获得感。2020年以来，我国出台一揽子减税降费政策助力经济发展，持续释放政策红利，更是为我国经济稳步复苏提供了坚实的支撑。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时代谋划全面深化改革，必须以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主轴。”税制改革发展史表明，通过科学的税收制度安排把各种生产力要素集中起来，聚焦关键点进行优化配置，有助于提振市场信心、充分激发市场潜力，把市场主体的活跃度保持住、提上去，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基本规律高度契合。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这决定了当前我国的税制改革必须突破传统单一的、局部的改革，转向整体的全方位改革。改革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即在保持现有体制基本稳定的前提下，逐步解决面临的突出问题，从量变积累到质变转化，最后实现体制的转型和结构的变革，只有把握好改革力度、发展速度与社会承受度的关系，才能更好地凝聚改革共识和取得新的更大成效。
二、应势而动：激发税制改革的强大内生动力推动可持续发展
创新决胜未来，改革关乎国运。纵观我国税制改革的奋进征程，每次税制改革的指导方针都定位准确，都是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出发而确立的指导思想。比如，改革开放初期改革工商税制的指导思想是：认真贯彻“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指导方针，合理调节各方面的经济利益，正确处理国家、企业、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充分发挥税收的作用，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2015年深化国税、地税征管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是：坚持法治引领、改革创新，发挥国税、地税各自优势，推动服务深度融合、执法适度整合、信息高度聚合，着力解决现行征管体制中存在的突出和深层次问题，不断推进税收征管体制和征管能力现代化，进一步增强税收在国家治理中的基础性、支柱性、保障性作用。2018年国税地税征管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是：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重要讲话精神为根本遵循，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精神，坚定有序推进税收征管体制改革，构建优化高效统一的税收征管体系。2020年以来，国家把减税降费作为推动实体经济健康发展的重要举措，减税措施更加精准、转型升级的动力更加充沛、效果也更加明显，既满足了实体经济的迫切需要，也成为了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
税收治理变革的历史逻辑突出体现了党中央对我国税制改革逻辑走向的科学把握和扭住税制改革关键问题不放松的实践导向。税收治理变革发展变迁印证了我国经济从计划经济到商品经济再到市场经济的伟大飞跃，其改革成效不仅表现为税收收入占经济规模的比重逐年增高，更重要的是它有力地推动了税法、税制、税种、税率等全要素多领域的深层次变革，使税制改革更好地契合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特征。兴税治国的发展史充分证明，科学准确把握税制改革发展的制度逻辑，明晰税收制度改革的鲜明价值导向，有助于加快实现税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更好地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优越性，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得到更充分体现，充分调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主体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更大地释放税制改革的红利。
三、顺势而为：把增创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优势转化为税收治理效能
税制改革实践在向前发展，需要我们从改革开放史和新的实践中去总结、去思索、去提高。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对税收治理水平和治理能力的要求愈来愈高，主要是为了夯实税收管理基础和提高税收征管质效，针对那些不能完全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的税收政策制度、征管体制、税务机构等方面进行的改革，保证税收收入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持续稳定增长，为经济社会发展做出积极贡献。2013年国家税务总局确立了到2020年实现税收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并明确了构建税收现代化的“六大体系”（完备规范的税法体系、成熟定型的税制体系、优质便捷的服务体系、科学严密的征管体系、稳固强大的信息体系、高效清廉的组织体系），为当前税收征管体制改革奠定了坚实基础。新形势下，推进税收治理现代化要按照《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要求，对税收现代化“六大体系”进行充实完善，注重全局性、统一性、协调性，增强科学性、主动性、预见性，优化税收治理方式，提升税收治理的效能。
我国经济发展正处在爬坡过坎的关键时期，以“制度之优”为税收治理按下“快进键”，抓住税收治理的关键，释放出“税制之治”的综合效能，开启税收治理现代化的新征程。实践证明，将全面深化税收制度改革进行到底，不断打破束缚税收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弊端，在实现税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中让税收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税制改革就会更加完善，税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就会进一步提高。“十三五”时期，我国实施了包括减税降费在内的一系列积极财政政策。实践证明，减税降费政策不仅在减轻企业负担、改善企业经营、增强企业研发能力和市场活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且显示出了显著的宏观效应，成为助力市场回暖的重要因素。有鉴于此，深化税制改革是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必要条件，在新的历史阶段，为了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仍须深入分析和准确判断当前世情、国情，把握好税制改革的逻辑走向，遵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用经济手段管理经济，既要考虑当前税制改革的需要，也要进一步优化税收治理体系、营造优质营商环境，逐步构建起优化、高效、统一的税收治理体系，把体制机制优势更好转化为税收治理效能。
四、乘势而上：以“制”促“治”助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将改革税收治理体系置入国家治理体系中进行整体谋划，不断调整和优化税制，将“税收法定原则”落到实处，将税收治理现代化向纵深推进。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税制改革对税收领域制度建设及税收治理效能有重要影响，有效激发了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和创造力。既实现了税制改革从顶层设计到摸着石头过河“战略与战术”的完美结合，也使税制改革与经济发展同频共振；既着眼宏观布局，又兼顾基层实践，把有度的税收调控和有效的市场机制有机结合起来，推动改革效能充分释放。只有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重要思想的深刻内涵，在学思践悟、对表对标、破解难题上下功夫，把准税制改革发展的新时代脉搏，才能更好地发挥税收在国家治理中的基础性、支柱性、保障性作用，为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贡献更多税务力量。税制改革关乎国计民生，只有认真回顾和总结四十年多来改革开放的税收发展历程，从源头上唤起改革初心，从改革实践中汲取智慧和力量，才能平稳有序统筹推进税务机构改革和税收征管体制改革，构建现代化的税收治理体系，努力谱写新时代税收事业新华章。
在改革转型中把准税制改革的功能定位，对于推进税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促进我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通过完善税收治理体系和提升税收治理能力，我国税收治理逐步实现了从分散到整合的转变，从单向突破到整体推进的变革。税制改革立足全局、面向实际，放眼未来，进一步发挥税收调节功能，在开启现代化的新征程中勇立潮头、与时俱进，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支撑。在当前税制改革进入系统性、整体性、重构性变革的转型时期，坚持统筹谋划税收职能转变和税收征管体制改革，形成全方位深层次的改革格局，推动税制改革各方面、各领域、各环节有序衔接、协同并进，有效破解改革难题，确保体制机制创新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十四五”时期，税收改革的方向和任务是进一步提升税收治理能力，充分发挥税收在服务国家治理中的职能和作用，激发经济社会发展的潜力和动能。正确认识和把准税制改革发展的时代脉搏，进一步激发改革澎湃动力，就一定能够破解改革难题、化解风险挑战，推动税收治理现代化朝着更加科学合理的方向发展，助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脉搏跳动得更加稳健、更加活跃、更加有力。
（作者单位：国家税务总局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