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丰

　　时值中国共产党诞辰94周年之际，我读了《毛泽东早年挚友柳直荀》一书，真正了解了柳直荀烈士的事迹。据相关资料介绍，柳直荀烈士曾兼任中共湖北省委书记。1932年9月，柳直荀被错杀，时年34岁。湖北监利县现在建有柳直荀烈士陵园。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毛泽东同志以《蝶恋花·答李淑一》这首词，来怀念他的早年挚友、革命烈士柳直荀。李淑一同志曾以柳树比喻柳直荀烈士，说“他是一株婀娜而苍劲的柳树，他是一名永垂不朽的战士”！柳直荀烈士生前如同柳树一样，党将他栽植在哪里，他就能在那里生存发展，郁郁葱葱。

　　柳直荀烈士是湖南长沙高桥镇中兰村人，他是家中长子。李淑一曾作词回忆说：“窈窕个，洁白身，含默深沉，‘长哥’柳直荀。”其父为儿子取名直荀，是取荀子“蓬生麻中，不扶而直”之意。柳直荀一生正直。谢觉哉回忆说：“我和直荀同志相处过一个时期，熟悉他的品质，他是一个‘临难不苟免’的人。”

　　据《长桥柳氏族谱》载，柳氏系湖南长沙望族。柳直荀的父亲柳午亭是著名学者，还会“八拳绝技”。毛泽东青年时曾徒步往返百里向他学习拳术，一生以师相待。新中国成立之初，毛泽东接柳午亭到北京生活了一段时间，可他连参事、馆员都不做，要回家。毛泽东评价说“柳先生一世不做官，是个怪人”。

　　柳午亭与杨昌济（杨开慧之父）、李肖聃（李淑一之父）是挚友，三人同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柳直荀在长沙读书时寄居杨家。杨昌济订了几份《新青年》供毛泽东、柳直荀、杨开慧等阅读，柳直荀爱读李大钊、陈独秀、鲁迅的文章，听毛泽东讲马列基本原理，读《共产党宣言》等。他在毛泽东引导下参加《湘江评论》的工作，并参加了新民学会。1924年2月，经何叔衡和姜梦周介绍，柳直荀和毛泽覃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柳直荀从一“文弱书生”投身革命，与毛泽东对他的帮助分不开。特别是他跟随毛泽东、周恩来、贺龙等参加革命斗争，建立革命根据地，因而他与毛泽东、周恩来、贺龙的关系最直接、最密切，并肩战斗的时间最长，使他成为“用特殊材料作成的人”。

　　在毛泽东引荐下，柳直荀担任湖南青年联合会主席，领导闹学潮，进而成为湖南各界救国“十人团”联会总干事。在毛泽东“要做大文章”的指示下，柳直荀发表文章揭发湖南督军张敬尧的卖国嘴脸，组织各界与张敬尧展开面对面的抗争，最后取得了驱张的胜利。湖南、湖北是全国农民运动中心。柳直荀跟随毛泽东过三湘四水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先后任农民协会秘书长、副委员长、委员长。军阀许克祥占领长沙时，柳直荀任工农义勇军总司令。由于陈独秀令义勇军解散，致使工农群众惨遭军阀杀戮！

　　他奋勉襄助周恩来。毛泽东选派柳直荀和郭亮等湖南几十名共产党员编入贺龙的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随军“东征伐蒋”。柳直荀在军部及第三师做政治工作，参加了著名的南昌起义。随后，柳直荀辗转来到上海，在周恩来领导下工作。本来安排柳直荀赴苏联学习，中途受命任中共顺直（天津、河北）省委秘书长兼共产国际远东局联络员。他还以中共中央特派员身份往返于上海与陕西、河南、湖北、江苏等省。1928年，柳直荀作为特派员参与陕西地方党组织领导渭华起义，打响了我党西北武装割据第一枪，形成方圆数百里的红色区域。

　　他辅助贺龙工作。1929年冬，柳直荀任中共中央长江局秘书长、中央军事部巡视员，一度兼任湖北省委书记。他巡视洪湖革命根据地，参加创建红六军和红二军团，参与贺龙开创湘鄂西和鄂西北根据地的斗争，向我们展示了他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生涯。

　　他任红二军团政治部主任期间，向贺龙、周逸群请教如何带兵打仗，很快成为军事指挥员；他亲自撰写《红二军团政治工作大纲和实施细则》，得到前委一致通过，并在部队中贯彻落实。1930年4月，红六军军长旷继勋调上海协助周恩来、陈赓工作，段德昌接任军长（段德昌，湖南南县人，彭德怀的入党介绍人。参加过南昌起义，是我军最早从事水网湖区游击战争的军事奇才，亦是整个湘鄂西在“肃反”中蒙难者的代表。毛泽东为他签发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号烈士证书），柳直荀兼任军政委。

　　1930年10月，红二军团渡江，强攻湖南津市、澧县遭到失败。贺龙、段德昌、柳直荀的正确意见，遭到湘鄂西特委书记兼红二军团政委邓中夏的否定，段德昌被免去军长职务。在松滋县杨林寺的战斗中，红二军团由3万多人减至万余人，不得不向湘鄂边转移。次年2月，驻长阳县枝柘坪的红军无粮草，柳直荀与红六军第十七师师长许光达率筹粮部队进至松滋、公安一带。3月27日，中共湘鄂西分局在监利县桥市成立，书记夏曦发出指令：红二军团缩编为红三军，贺龙任军长，柳直荀任政治部主任。原红二、六军分别改编为红七、八师。邓中夏、贺龙、柳直荀等七人组成红三军前委。

　　1931年5月初，贺龙、柳直荀力主下洪湖，邓中夏要向荆门、当阳、远安进击。红军进攻宜昌、沙市时，被敌军重兵围困。下旬，前委不得不作出进军鄂西北的决定。红三军来到均县（现丹江口市）、房县创建鄂西北苏区。柳直荀、贺龙团结奋战，成为鄂西北根据地主要创始人。攻打均县时，红三军遭到道教“神兵”阻挡。柳直荀在部队中开展尊重宗教信仰、保护道教寺庙的教育，争取了这股神兵，打下了均县。6月9日，红三军撤到武当山。武当山道总徐本善主动腾房供红三军司令部使用，还在西宫道院设医院，并设法解决红军粮食、医药等困难。柳直荀为紫霄宫题写了嵌字联：“伟人东来气尽紫，樵歌南去云腾霄”。为了粉碎敌人困死红军的图谋，红三军翻越武当山向房县转移。房县根据地很快建立，中共鄂西北临时分特委随之建立，柳直荀任分特委书记兼房县县委书记，并成立了苏维埃政府。在分特委的领导下，红三军开辟了以房县为中心，包括均县、竹山、谷城、保康、南漳等县方圆五百里的鄂西北革命根据地。1931年9月中旬，贺龙奉命率红三军主力回师洪湖，柳直荀在房县领导地方军政工作。他带领的红三军教导团、政治保卫队、特务营合编成红九军二十五师。此时，柳直荀接到参加湘鄂西第四次党代会的通知，湘鄂西中央分局指示鄂西北分特委，要红二十五师返回洪湖，去执行“向襄北发展，与鄂豫皖打成一片”的军事冒险路线。师长汤慕禹带教导团到洪湖，与其他几支部队合编为红八师，他任师长，柳直荀任政委。柳直荀火速赶到红八师驻地潜江，发现与他曾出生入死的不少战友被当作改组派杀害了。于是，他写信质问夏曦。

　　1932年3月31日，根据夏曦的命令，红八师在襄河（汉水）以北的京山瓦庙集与敌人血战七昼夜，师长汤慕禹壮烈牺牲，红八师几乎全军覆没。夏曦却说是“执行国际路线在中央分局领导下的红三军大转变的成功”，并将失利归罪于下面的同志。他逮捕了红八师参谋长胡慎已，撤销了柳直荀在红军中的职务。在国民党对湘鄂西苏区发动第四次“围剿”中，夏曦不顾许多同志反对，急匆匆杀害了包括柳直荀在内所谓的“改组派罪犯”。从1932年５月到1934年７月，湘鄂西中央分局执行王明“左”倾路线时间最长、打击面最大、红军干部和地方革命骨干损失最重。

　　柳直荀与李淑一于1927年5月21日“马日事变”离别后再也没见面。柳直荀在临刑前说：“请把我的问题搞清楚之后，再把死讯告诉我的妻子，告诉她我是一个正直的共产党员！”■

　　（作者系湖北省延安精神研究会顾问）

　　责任编辑：余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