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咏喜

    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指出：“坚持党内民主平等的同志关系，党内一律称同志。”习近平同志在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三次集体学习时指出，“倡导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规规矩矩的上下级关系”。党内称谓不是小问题，折射的是党性党风，反映的是政治生态。我们要坚持“党内一律称同志”这一原则，让党员干部在互称同志中铭记信仰与宗旨，转变作风和形象，让“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蔚然成风，营造风清气正政治生态。

　　一、“党内一律称同志”是党的优良传统

　　在古汉语中，“同志”一词最早见于《国语》：“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在古代，“同志”一词大抵是指志趣、志向相同的人。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伊始，党内就以“同志”相称。1921年，中国共产党“一大”党纲中规定：“凡承认本党党纲和政策，并愿成为忠实的党员者，经党员一人介绍，不分性别，不分国籍，均可接收为党员，成为我们的同志。”这是中国共产党在正式文件中最早使用“同志”一词，并赋予其新的涵义。我们党所说的“同志”称谓，既包含了为实现共同理想而奋斗的含义，也提出了特定的、更高的党性要求。在党内互称“同志”，鲜明地表明中国共产党不是朋党，不是帮会，没有龙头老大，不能江湖义气称兄道弟，而是一群有着共同信仰、共同追求、为着一个共同目标而奋斗的人组成的政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在中国共产党内部，党员之间不分职务高低一律以“同志”互称，从当时的党内文件、信件来看，党内互称“同志”已经蔚然成风、形成习惯。新中国成立后，“同志”这个称呼延伸到党外，成为全国人民的互相称呼。我们党在全国执政后，毛泽东等领导人以高度的忧患意识和赶考心态来执政，反复强调这个问题，并以身作则，为全党作出表率。毛泽东最喜欢别人称他为“毛泽东同志”。1951年，他在审阅李达撰写的《实践论解说》一书时，将书稿中出现的“毛主席”通通改为“毛泽东同志”。1958年11月，他将刘建勋、韦国清的通信稿标题中的“主席”二字改为“毛泽东同志”。1959年8月3日，他就党内称谓问题专门致信刘少奇、周恩来、彭真、杨尚昆等同志，建议党内一律称“同志”，不要以职务相称，认为以官衔或职务相称是一种旧习惯，应当改正过来。党内称谓反映的是党内党员与党员、党员领导干部和党员群众的关系。党内称“同志”，能唤起党员之间的平等感和认同感，能增强党员对党组织的忠诚度和对党的事业的献身精神。

　　二、“党内一律称同志”是党的一项重要的政治规矩

　　新中国成立后，人们出于对毛泽东等领导人建立卓越功勋的尊敬，在党内出现了称呼职务的现象。针对这一现象，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等领导人都给予了纠正，大力倡导党内一律称“同志”。 1965年12月14日，中央还专门就党内称呼问题发出《中央关于党内同志之间的称呼问题的通知》，要求党内一律称“同志”。“同志”这一称呼此时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称谓问题，而是作为党的一项重要的政治规矩，作为党的一项优良传统，作为克服和抵制旧社会腐朽习气和官僚主义作风的一种方式。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再次指出：“全会重申了毛泽东同志的一贯主张，党内一律互称‘同志’，不要叫官衔。”1980年2月，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明确规定：“在党内所有党员尽管工作分工有所不同，都是平等的同志和战友，党内要互称同志，不称官衔。”中共十八大通过的党章也将党的领导人称为同志。十八大后中央对党内法规和规范性文件进行了一次全面清理，其中在对新中国成立至1977年期间中共中央制定的411件党内法规和规范性文件进行清理后，160件被废止，231件宣布失效，20件继续有效，这有效的文件就包括1965年印发的《中央关于党内同志之间的称呼问题的通知》。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又重申了“党内一律称同志”这一重要政治规矩。可见，党内成员之间互称“同志”仍是中央对党内政治生活的一贯要求和重要的政治规矩。

　　三、倡导“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

　　改革开放以后，在党内互称“同志”的现象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称谓“官衔化”和“江湖化”。在一些非正式场合，有的党员干部把领导称为“老板”“老大”“老爷子”，把同事称为“哥们”“兄弟”。这种称谓上的江湖习气严重冲击着党性原则和办事规章，造成扭曲的依附型人际关系和不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另一种不好的倾向是在一些正式场合，党内称谓“官衔化”。在一些大小会议上，党员之间互称官衔，不称同志。党内称谓“官衔化”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官本位”思想，强化了领导和群众的差别乃至对立。这些称呼既破坏了党内民主和党内关系的严肃性，又影响了党群关系和党的整体形象，不利于党内政治生态的净化和党的作风的转变。那么，“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从哪里来呢？

　　倡导“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应当以共同的信仰为基础，把党的优良传统继承和发扬下去。纯洁的同志关系，源于共同的信仰和崇高的理想。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每一名共产党员，都必须牢记党的宗旨，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在工作和交往中，多叫一声“同志”，少沾一点“官气”，努力营造出党内“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的良好风气。

　　倡导“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 领导干部应该率先垂范，营造党内民主平等的关系。领导干部应增强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意识，避免党内关系庸俗化，摒弃“家长制”“等级制”“官本位”思维，尊重党员主体地位，反对特权思想和作风，提倡党员之间平等相待。这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一贯的原则。马克思、恩格斯早在改造共产主义者同盟时就提出，“摒弃章程中一切助长迷信权威的东西”，盟员之间一律平等，“始终力求做到以原则为准绳，而不是以这个人或那个人为准绳”。他们反对党员对领导者的盲从，也反对党的领导者在党内拥有特权。恩格斯说，“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无权要求别人对自己采取与众不同的温顺态度”。他还特别强调普通党员在与党的领导者交往时，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那就是“不要再总是过分客气地对待党内的官吏——自己的仆人，不要再总是把他们当作完美无缺的官僚，百依百顺地服从他们，而不进行批评”。邓小平同志也指出：“不论是担任领导工作的党员，或者是普通党员，都应当以平等态度互相对待……上级对下级不能颐指气使……下级也不应当对上级阿谀奉承，无原则的服从，‘尽忠’。”新形势下，我们决不能在党内同志之间形成人身依附关系，把同志之间的关系搞成猫鼠关系、君臣关系、帮派关系。

　　倡导“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从根本上讲要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制约。一是通过完善党内法规制度，扎紧法规制度的“笼子”，避免“有权任性”，使权力在法定的框架内规范运行。二是发挥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武器的作用。党内同志之间应该互相批评、互相提醒、共同进步，不能无原则地一团和气，更不能对别人善意的批评心存记恨、打击报复。邓小平同志曾指出：“我们不要因为过去谁整过自己就记仇。对同志不要记仇，要不念旧恶。我们这些人不会没有缺点，有缺点要允许别人批评。”■

　　（作者系湖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中南民族大学分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