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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特稿

见证40年变迁的一盏煤油灯

(发布时间:2019-01-08)

赵启喜

  端午前,年逾八旬的父母又要搬新家了,我回家帮父母收拾旧物,在阁楼木箱里发现了一盏煤油灯。灯罩已损裂,油早没有了,灯芯也腐了,油灯身上披了一层厚厚的油垢。记忆中,这盏曾闪烁着豆大火苗的煤油灯,就是我心中的希望之灯,伴我度过漫长的黑夜,迎来一个又一个黎明的曙光。
  我出生在鄂西一个偏僻的穷山村,家里有兄弟姐妹8个,生活十分拮据,一盏煤油灯还是家中的“奢侈品”。从我开始记事算起,煤油灯伴我上完小学,进入初中,直到高中毕业。家中最初用的一盏煤油灯,还是父亲手工制作的。父亲找一个废弃的小瓶子,在瓶盖上打一个筷子粗细的孔眼,用牙膏皮或者铁片卷成的小筒做成灯柱,然后把棉花或者废布条捻成芯条穿进灯柱里面,这样,一个简易的油灯就大功告成了。当时,煤油是凭计划供给,为了节省煤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每天晚上做功课都要共用一盏灯。有一次,我边做作业边打起了瞌睡,一不小心头挨上了煤油灯,头发眉毛被烧焦了,等到我清醒过来,正在做作业的哥哥姐姐已经笑得人仰马翻,说这就是“火烧眉毛”,比语文老师讲的成语故事还生动形象。
  我家兄弟姐妹多,有时为争一盏灯,吵闹半天还歇不了嘴,父亲就又做了一盏煤油灯,总算平息了“抢灯之战”。多一盏灯就多一份煤油消耗,超出了供油计划量,母亲四处找人说好话,用节省的大米、菜籽油等换一些煤油。为节约煤油,母亲常常坐在我们身边借着亮光,一边讲《女娲》《白蛇传》等民间故事,一边缝补着衣裳。有时,父亲还搬来编织草鞋的器具,手脚并用地编织出一双双结实的草鞋,直到我们完成作业才收工。记忆中的这一幕,让我一生都感到无比温馨。
  我高中毕业那年,时间已经到了199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村子终于通上了照明电。父亲许下了一个心愿,想方设法要让我们家也通上照明电,用上电灯泡。父母每天起早贪黑,又是多种地,又是养羊、猪、鸡,还上山打山货,下河捞鱼摸虾……一分钱一分钱地积攒,2年多时间才好不容易筹够装电的开户费,家中用上了梦寐以求的电灯泡。至此,我家终于迈入“电力时代”,煤油灯终于“下岗”。记得那天电灯装好后,母亲精心做好一桌饭菜,父亲弄了一碗苞谷酒,一家人相拥在电灯之下,喜笑颜开,像过大年一样开心。
  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全面深入落实,我家经济条件一年比一年好转,家中20多瓦的电灯泡换成40多瓦的,后来又换成50多瓦的,再以后又换成日光灯。到了90年代后期,国家组织电力部门开始对农村电网进行改造升级,大力推广倡导使用节能电灯,合理调整农村生活照明电价,家里电费与以前相比,不升反降。
  如今,随着村民生活水平的快步提高,在我生活过的山村,各种各样的照明工具令人眼花缭乱,村民家中的台灯、床头灯、吊灯等应有尽有。到了晚上,乡村水泥路两边竖立的一杆杆自控路灯把道路照得雪亮,沿途一片光明。
  40年的发展,40年的变迁,我家的照明方式从煤油灯发展到电灯泡,再到今天各种各样的自控感应节能灯,早已是今非昔比。是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见证了改革开放40年来生活所发生的巨大变化。■
  (作者单位:中共宜昌市点军区委政研室)
  责任编辑:李 芳